你的孩子跌倒了,磕破了胳膊肘。这很常见,没必要担心:一但眼泪擦干,也就被忘了。但是用不了多久,这可能变为死亡宣判。
当人被感染时,抗生素一贯被用来对付哪怕最微小的伤口以及最危险的情况。面对越来越多的抗药菌,抗生素的效力大大地降低了。因为医生乱开抗生素,以及一个新的报道揭示的那样,工厂化的农场里抗生素被滥用。我们面对的是回到青霉素发明以前的黑暗的医学时代的恐怖预期。
典型的新闻谣言?不,这不是我说的。陈冯富珍,人类公共健康的首要卫士、一贯谨慎的世界卫生组织的总干事,最近在丹麦政府会议上如是说。
“后抗生素时代,事实上意味着我们所知的现代医学的终结,”她警告说。“常见的链球菌性喉炎或者一个孩子挠破的膝盖都可能再次变得致命。一些更复杂的医学干预,比如髋关节置换手术,器官移植,癌症化疗,照顾早产婴儿,都会变得更困难甚至更危险而不能实施。
陈博士描述了我们的世界“正在失去”现有的抗生素,而同时对于新的抗生素来说“管道还是干的”。制药厂压根没想过研发替代品,部分原因是他们可以从对慢性病而不是急性病比如糖尿病和高血压的治疗中得到更多的钱,另一部分原因是,在细菌变得耐药使得药品无效之前,他们们无法收回投资。
每年都有25,000人死于耐抗生素感染,与此同时世界范围内每年有650,000例抗多种药品的肺结核病例,其中一半即使用最好的办法也无法治愈。“很多常见的以及危及生命的感染,”WHO警告道,“将变得难以治疗甚至无法治疗。”
最新的报告显示对头孢菌素的耐药性正急剧地增强,而这类相对新的药被WHO描述为“极其重要的”:来自伯明翰的研究发现,百分之十一的人带有极其危险的大肠杆菌耐药菌株。碳青霉烯类也不能幸免,这种药被作为储备以应对所有抗生素都无效的情况。
导致危机的原因早就被确定潜伏在医院(被陈博士描述为“高耐药性病菌的温床”)及外科手术中。美国的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估计,半数的抗生素被不恰当地当做处方药开出。往往在患者的压力下,为了治疗感冒和别的病毒感染,医生不得不频繁使用抗生素,其实这种情况用抗生素没好处。环球旅行、移民、健康旅游把耐药菌传遍全球。
事实变得越来越清晰,集约农业扮演了重要角色。如陈博士所言,在世界范围内“我们用在健康动物身上的抗生素比用在不健康的人身上的还要多”。在美国,百分之八十的抗生素一贯被用于动物饲养,主要为了育肥。欧洲已禁止这样做,而世界范围内的使用还在继续。工厂农场主不断地使用抗生素预防猪和家禽感染,而不是在它们被感染后再使用。
土壤协会(The Soilassociation)的新报告显示,大量的科学证据表明耐药菌在农业领域广泛传播,并传播到人类:数个研究显示在人体内脏发现的耐药菌在基因上同在家畜体内发现的相似,但是和它们的不耐药副本不同。
然而即使官方开始减少不合理的药物处方,用在农场动物身上的抗生素仍在增长。事实上,过去十年里头孢菌素的使用量暴增了六倍。目前英国是欧洲唯一一个允许向农场主直接做抗生素广告的国家,同时阁僚们拒绝了环境学家和兽医禁止使用抗生素的呼吁。头孢菌素被大量地销售,这可能解释了它们的急速而危险的增长。去年,用于研究农场耐药菌的预算被政府削减了百分之四十二。
在英国国内和国际上,这大规模地增加了官方疏忽。如同难以预计巨大的危险一样,陈博士说,对危机的关注,“是不定时的”,对危机的行动“准备不足”。我们欠了抗生素一大笔的人情债。作为回报,我们太爱它们了以至于威胁到我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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