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编辑

这是药明康德“齐心同力”新冠线上论坛系列报道的第2篇，共5篇。更多报道请参见“药明康德”公众号今日其他内容

针对新冠疾病的诊断和检测技术是许多人关注的焦点。在感染早期，我们能第一时间找到确诊患者，对其进行隔离和治疗；而在感染之后，我们又能寻觅到那些体内已有抗体，可能对新冠病毒产生免疫力的个体。无论是提供潜在的血浆疗法，还是为了尽快重启经济，这样的检测都必不可少。

昨夜举办的药明康德“齐心同力”新冠线上论坛上，梅奥诊所实验室总裁William Morice博士与Aetion首席执行官Carolyn Magill女士就诊断和检测这个话题展开了一场对话。本次论坛在Zoom平台上总共吸引了来自37个不同国家与地区的近2500位参与者。同时，论坛的凤凰网直播频道观看人次达11.2万。相信来自一线的诊断经验，给每一位观众都有着启示。

Carolyn Magill女士：非常高兴能参加这个论坛与您进行讨论。Bill，您在梅奥诊所已经工作超过30年了。作为梅奥诊所实验室的总裁，您在这场疫情中观察到了哪些现象，又有哪些工作具有较高的优先级？

William Morice博士：感谢组织者邀请我。梅奥诊所实验室建立至今已经50年了。作为梅奥诊所的一部分，它的职责是向公众开放临床实验室，好让人们进行检测。从疫情爆发开始，梅奥诊所实验室就依照患者和医生们的需求，尽快为公众提供检测服务。但与此同时我们也遇到了一些挑战，譬如如何快速在全球范围内启动检测，或是提高这些检测技术的可及性。

我们最初的关注点是分子检测。通过与药明奥测的不断沟通，我们在很早期就意识到会有很大的检测需求，所以我们在2月就开始开发自己的检测工具了。到了3月，随着疫情不断发生变化，我们也和整个行业一道，继续提供检测测试。我想这也表明了临床实验室在指导治疗上的优势。在不同的测试可以起到怎样的作用上，临床实验室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

Carolyn Magill女士：我目前正在纽约的布鲁克林区，这里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得到检测。您能谈一谈其中的挑战吗？它们从何而来，又能如何解决？

William Morice博士：部分原因是因为医疗系统的碎片化。比如很多临床试验都侧重门诊病人的测试，但在疫情下，我们也需要做很多住院病人的测试。由于碎片化的存在，我们很难在大范围内快速部署相关的检测。此外，供应链上也存在一定问题，它并不能满足新冠疫情下对于快速运输新型诊断工具的需求。这可能是未来的重要一课。

Carolyn Magill女士：梅奥诊所目前正在进行血清学的检测，以及血浆的治疗。您能和我们分享一下目前的进展吗？

▲梅奥诊所实验室总裁William Morice博士

William Morice博士：梅奥诊所和许多其他的实验室都在开发血清学检测。这些检测之间存在一点区别，一些只使用IgG，另一些使用的是其他抗体类型，但目的都是为了看针对新冠病毒的反应。我们更多侧重在IgG上。一方面，我们考虑的是特异性。另一方面，我们也希望通过这些测试，找到那些潜在的血浆供者，用于我们的血浆治疗项目。

在美国，尤其在明尼苏达州（注，梅奥诊所总部所在地），我们的需求是尽快让病例增长的速度放缓。所以在危机的管理上，我们需要多种不同测试的组合。我们需要分子检测技术，需要血清学检测，需要找到那些已经暴露于病毒之中的人。我们需要知道不同的群体多快能获得群体免疫力，也需要找到那些潜在的血浆捐献者。如果我们能用检测技术找到感染者，并找到早期康复者，获得他们的血浆，就能在疫情爆发的地方对其进行控制。

Carolyn Magill女士：您知道在感染过后，多久会出现免疫力吗？比如多久会出现抗体？

William Morice博士：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这会影响许多公共卫生政策的制定，也能找到那些相对安全，能够重新开始工作的人。在疫情爆发的早期，检测的供需关系出现了明显的失衡。现在我们需要同时专注于分子测试和血清学测试。对于血清学测试来说，我们需要和分子测试结合起来研究，了解病毒和宿主之间会发生怎样的相互作用，这样我们才能得出更有力的结论，了解血清转换（注：能够检测到抗体）对于个体保护，对于社会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个方面很吸引人。在重启我们的生活之前，我们需要平衡好个人的风险，以及对社会的风险。

Carolyn Magill女士：我们再来聊聊国际合作吧。现在我们看到了许多不同国家的做法，您有哪些经验想要分享给世界，又希望能从其他国家学到哪些东西？

William Morice博士：就像Jim所说的那样（参见今日药明康德头条报道），在大流行病面前，在数据分享，数据建模方面的全球合作至关重要。我们需要总结已有的经验和教训，并理解这对于世界上其他遭受病毒肆虐的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一些很重要的经验来自那些使用统计方法的分析，比如一项研究让我们了解新冠病毒如何从北部意大利开始爆发，蔓延到整个国家。这样的分析能从统计的角度，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不同的变量会引起怎样的影响。

从中我学到了两点。首先，减少社会的流动性能削弱病毒的影响，延缓爆发的速度；其次，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知道无症状的感染者会如何影响那些没有接触过病毒的人。在我看来，这是最重要的变量。这事关疫情会如何发展，也事关我们如何看待目前的诊断技术以及防控手段。

另外纽约的人口比明尼苏达多很多。我们如何使用检测技术，如何建模，如何控制感染，每个州的做法可能都会不一样。这涉及到处于风险中的总体人群有多大，多少人曾暴露于病毒中，也需要考虑对检测的具体需求，如何进行早期隔离，以及如何减少高风险人群的暴露。

Carolyn Magill女士：我们的线上观众也提了不少问题，他们想知道他们具体能做些什么。来自不同组织的合作是至关重要的，您对他们有什么建议吗？

William Morice博士：我想说两点。第一点是在目前，诊断实验室需要一个系统的方法，好从检测中学到东西。我们需要整个产业的努力，利用检测工具来产生有用的信息，产生更多对于新冠病毒、病毒与人类相互作用、以及免疫学的洞见。这是第一个要点。另一个要点是公开数据，并进行合作，好让行业知道我们从这些数据中得出的结论是安全而准确的。

所以我们需要生成高质量的数据，进行分析，并根据特定的人群进行建模。这就好像针对不同地方的人群开发个体化药物一样。对所有人都进行检测，是非常昂贵的。我们想了解明尼苏达的疫情如何，结果检测的成本非常高。因此我们需要的是合理取样，进行数据分析和共享。

事实上，在疫情的早期，我们进行的合作大多比较传统，比如生产制造之类。但我想现在，我们需要那些不怎么传统的合作方式，研究如何使用数据，如何构建足够透明的模型。如果我们没有这些模型，我们就无从检验一些假设，也不知道对特定人群里会具体出现怎样的变化。在感染风险较高的地方，具有透明度的数据，以及根据数据的建模非常关键。

Carolyn Magill女士：您能分享一下梅奥诊所如何促进合作吗？这些经验对于其他组织可能也很关键。

William Morice博士：作为医疗体系的一部分，我们有一个中心来协调所有的日常工作。在疫情的早期，我们必须减少一些活动，以确保当大规模的疫情来袭时，我们有足够的资源来照顾那些重症患者。我们知道当这一幕发生时，相当比例的患者会需要重症监护。而重症监护的预后，完全在于我们如何照料和管理这些患者。临床检测在其中能扮演重要的角色。通过测试，我们能知道住院病人里谁的风险最高，谁曾暴露在病毒之下。

目前，我们期望重新开启日常的医疗工作。在疫情中，医务人员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很多主要接待门诊病人的医院都由于财政问题而关门了。我们需要找到快速重启医疗系统的方法。如果这是一场长期的疫情，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医疗系统的关闭。

很多患者需要接受手术或者器官移植，这些都已经被耽搁了。当我们能控制新冠疫情的死亡率时，我们需要快速开放医疗系统，为那些没有得新冠疾病的患者提供所需的医疗服务。这需要达成某种平衡。我认为我们需要公开地讨论这些问题：我们如何确保手术室是无菌的？疫情期间的手术会不会有变化？这些事情我们过去都没有考虑过，但对医疗系统的影响很大。所有这些问题都适用于全球，我们需要尽快对此进行关注。

▲Aetion首席执行官Carolyn Magill女士

Carolyn Magill女士：很多观点说，我们需要各种诊断技术或是疫苗，才能重启经济。对此您怎么看？

William Morice博士：我们对此也很关注。从检测实验室的角度看，我们需要考虑的不止是测试本身，因为我们还不理解病毒、个体、群体、以及群体免疫之间的关系。早期的研究表明，即便是出现了血清转换的患者，在几天，乃至一周后，也还会出现病毒脱落。我们需要理解这对于诊断筛查来说意味着什么，确保任何旨在重启经济的决策，都有着临床实验室的指导。这需要我们继续进行研究，并分享数据，才能对群体的免疫力得出更有力的结论。

但我认为在感染初期很具有挑战。虽然分析测试的灵敏度很高，但基于取样等原因，临床测试的灵敏度相对会比较低。这是我们重启经济的道路上存在的一个缺口。只有其他创新的检测技术，才能填上这个缺口。拿测温枪来举例，它所检测的特征实际上是有滞后的。我们需要开发一些创新的诊断技术，在个体接触病毒早期就能检测出来。要知道，即便是在风险较低的地方，只要有一名传播者，就能让我们前功尽弃。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因此我也对其他实验室检测报以关注，确保我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Carolyn Magill女士：非常感谢您的分享。在最后，您对行业还有哪些建议吗？

William Morice博士：主要的内容我们都已经讨论过了。我想总结说，我们要意识到这是一场全球的危机，需要全球化的解决方案，也需要主动合作。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彻底消除病毒，真正控制这场大流行病。不幸的是，仅仅靠隔离，看来是不足以彻底消灭病毒的。因此我们在整个产业的合作上，需要有更具创造性的思维。这不仅仅是为了回应新冠疫情，也是为了回应产业碎片化、数据分析与共享等全行业面临的挑战。

最后，我们还需要有可行动的蓝图，让我们不至于每次都推倒重来。每当一个国家被新冠病毒侵袭的时候，好像都在应对一种全新的病毒。我们需要全球的医疗健康和生物技术产业群体联合起来。我认为我们还将遇上其他流行病。当全球大流行再次出现时，我们能以更为协调的方式做出回应。

Carolyn Magill女士：非常感谢您的洞见，也希望这些好建议能推动产业继续往前发展。

感谢药明生物、摩根士丹利、高盛、华泰证券、华兴资本、瑞银集团、启明创投、弗若斯特沙利文、强生创新、德勤、Zoom、BioCentury、阿里健康、新浪医药等合作伙伴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