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一个顾问委员会于 7 月 12 日发布两份报告提供了关于基因组编辑的管治框架和建议。

该委员会成立于 2018 年 12 月，在贺建奎宣布其团队进行 CRISPR 基因编辑的一对双胞胎女婴降生的几周之后，WHO 就成立了这一关于制定人类基因组编辑管治和监督全球标准的专家顾问委员会。【WHO 将制定人类基因组编辑国际治理框架 2019/03/21】委员会在 7 月 12 日发布的一系列报告中表示，导致“CRISPR 婴儿”丑闻的基因编辑技术在科学和道德上仍然过于笼统，无法使用。对于其它争议较小的基因编辑形式，报告为政府如何将这些技术确立为改善公共卫生的工具提供了可行的路径。

委员会共同主席之一、前美国 FDA 局长 Margaret Hamburg 在 12 日的网络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该框架认识到，管治技术的政策可能因国家/地区而异。尽管如此，框架呼吁所有国家/地区将关键价值和原则纳入其政策，例如，包容性、道德价值平等、社会公正、负责人的科学管理、团结一致休戚相关以及全球卫生公正”

委员会由 18 名成员组成，审查围绕生殖系基因组编辑（改变卵子、精子或胚胎）和体细胞编辑（改变非生殖细胞 DNA）的科学、伦理、社会和法律问题。其部分责任是就每种技术的管治和监督机制提出建议。

管治框架

新发布的两份报告旨在补充人类生殖系基因组编辑临床应用国际委员会的努力，该委员会去年制定了科学和技术标准，这对于决定该技术何时准备好进入鼎盛时期至关重要。WHO 顾问委员会的第一份报告“Human genome editing: a framework for governance”侧重于管治问题。

尽管很多人预期 WHO 会规定一份允许和禁止清单，但该报告将基因组编辑分解为五个不同的领域：在人出生后对体细胞（成人细胞）进行更改；在子宫内改变体细胞；改变生殖细胞（卵子、精子、胚胎）；不改变 DNA 编码本身，而是改变其表达方式；做出改变不是为了治疗疾病，而是为了增强个人的基因组。每个领域，委员会都概述了假设情形，并提出了关于潜在监督机制如何为在每个领域发挥作用的问题，包括如何考虑不同社会的价值观、道德困境和财务现实。

McGill 大学基因组学与政策中心主任、国际委员会成员之一 Bartha Maria Knoppers 表示，“报告不是规定性的，而是一份经过深思熟虑的随时可翻阅的文件，对不同国家地区之间的差异有很多认识。我对于报告印象深刻，是很好的政策工具包。”

采取这一方法可能部分上是由于方便。让 18 个人就应该提出的正确问题达成一致比在政策任务上达成共识要容易得多。但报告最终的灵活性受到领域许多科学家的欢迎。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CRISPR 先驱和诺贝尔奖获得者 Jennifer Doudna 表示，“在全球范围内监管基因组编辑没有一刀切的方法，我很高兴看到这份报告认识到基因组编辑有许多不同的应用，每种应用都有自己的一系列好处和挑战。这份新的 WHO 报告然我觉得比之前的任何报告都更实用，是提供可行的实用框架的重要一步。”

建议

第二份报告“Human genome editing: recommendations”，列出了供 WHO 直接采纳的建议清单，包括召开会议探讨使用专利池和其它道德许可机制，建立供研究人员报告不安全或不道德的基因编辑研究举报系统，以及发布政策声明限制人类基因组编辑研究和商业企业在该技术受到监管的国家开展业务。

但离岸 CRISPR 旅游市场的真正威胁仍不明朗。根据遗传与社会中心 2020 年进行的一项调查，只有 11 个国家允许实验室对人类胚胎进行基因改造，而 75 个国家禁止使用经过基因改造（包括基因编辑）的胚胎来妊娠。没有国家明确允许。

委员会还建议改进和扩大国际登记，以跟踪和监测任何基因组编辑临床试验或临床前实验。人类基因组编辑研究全球登记是 WHO 在 2019 年首次启动的项目。 【WHO 启动人类基因组编辑研究全球登记 2019/08/31】Doudna 表示，这样的登记对于密切关注研究很有用，但有一点，“从营利性公司获得透明度或对早期研究进行全面了解可能具有挑战。”对既没有信誉良好的机构资助也不受出版惩罚影响的科学家的登记要求也很难执行。

委员会九条建议中的第一条表示，WHO 应在基因组编辑方面发挥道德和科学领导作用。包括制定旨在解决对技术公平获取的道德声明，并概述不这样做的后果。至少，该声明应重申 WHO 总干事谭德赛 2019 年的声明，即“在这个时候对任何人进行人类生殖系基因组编辑的临床应用都是不负责任的。”

但一些外部专家表示，WHO 对新冠大流行的处理可能会削弱其在基因组编辑领域的领导作用。斯坦福大学法律与生物科学中心主任 Hank Greely 表示，“我不确定 WHO 是否有声誉、政治和官僚机构的灵活性和权力来行使这份报告所要求的科学和道德领导力。”但另一方面，他也表示，可能不存在更合适的替代方案。Greely 表示，这让担子现在直接落在国家政府、地区团体和专业协会身上，“他们需要承担决定如何以多种形式监管基因编辑的任务 , 这些报告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他们。”

WHO 还宣布将立即推进一些新的努力，包括成立一个小型专家委员会来确定登记库的下一步计划，并召集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小组 , 制定更具体的举报机制以便举报人对可能非法、不道德或不安全的基因组编辑研究进行举报。委员会建议，在三年内 WHO 科学部门应开始审查公共卫生当局执行其建议的情况。在新闻发布会上 , WHO 官员没有立即承诺这一时间表，仅表示这是“非常合理的建议。”

作者：识林-蓝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