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多发性骨髓瘤是一种血液系统恶性肿瘤，多发于老年人群。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统计，2022年全球多发性骨髓瘤新增病例约为18.8万人，死亡病例约为12.1万人。这类患者目前仍无法治愈，疾病不断复发，治疗选择越来越少，是大多数多发性骨髓瘤患者面对的困境。近年来，各类新型疗法快速发展，让多线治疗失败的患者有了再次缓解的可能。疗法进步的背后，是整个产业的持续耕耘与高效协作。而长久以来，药明康德也一直在支持包括多发性骨髓瘤在内的血液肿瘤新型疗法的研发，用“一体化、端到端”的CRDMO服务持续助力合作伙伴的新药问世。本文将带大家走进一位与多发性骨髓瘤新药有着“神奇缘分”的幸运患者的故事，这是科学、坚持与幸运的交织，也是无数创新者为患者点亮生命的缩影。 

“你得的是一种‘血癌’，大概有51%的患者能活过5年。”

2004年，当51岁的维基·W·琼斯（Vicki W. Jones）从医生口中听到多发性骨髓瘤的生存数据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虽然生存率不算太差，但“癌”这个字眼还是让她慌了神。 

她了解到，多发性骨髓瘤是一种起源于骨髓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俗称“血癌”），特点是骨髓内的浆细胞发生癌变后会迅速扩散，骨髓中的正常细胞也会被癌细胞取代。患病后，患者的多个器官或系统都会受影响，出现疲劳、疼痛、呼吸困难、活动不便、肾功能损害、骨骼病变、血液疾病和频繁的感染，同时精神状况和社会生活状态也会受到严重影响。在她的想象中，自己得了这么严重的病，即使侥幸活过了5年，生活肯定也会变得毫无质量可言。

更让她不安的是，多发性骨髓瘤有一个残酷的“魔咒”——几乎所有患者在治疗过程中都会随时间推移而复发，每复发一次，患者保持疾病无进展的时间周期都会更短。这就像与病魔反复赛跑，每被追上一次，它的下一次追击都会变本加厉，能把它甩在身后暂时喘息的时间越来越少。 

谁能想到，琼斯此后通过持续不断地接受各种新疗法，竟已带癌生存了超过20年。 

在最近一次复发后，她又幸运地等到了一款刚获批上市的新药，并成了几乎最早一批从中获益的患者之一。这款新药尤其让人啧啧称奇的一点是，能让哪怕已经多次复发、处于特别后线治疗的患者仍有机会获得持续、逐渐加深的缓解。

它就是被美国FDA授予突破性疗法认定（BTD）的塔奎妥单抗（talquetamab，商品名：拓立珂，Talvey）。如今，塔奎妥单抗问世已经2周年，在美国、欧盟、中国、日本等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都已获批上市，为众多患者带去延续生命的希望。 

这一切，不止归功于医学科学家们的不懈钻研和患者们对研究的支持，更要归功于整个生物医药产业的进步和发展。 

每次复发都巧遇新疗法获批，她搭上了“时代的快车” 

确诊以后，尽管心情万般低落，琼斯还是开始了治疗，先是化疗，接着是干细胞移植。化疗后几个月病情有所缓解，加上家人的坚定支持，她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斗志。 

此后琼斯仿佛变了个人，开始认真了解和学习关于多发性骨髓瘤的各种资料，咨询医生时不放过每一个能想到的问题，并积极参加各种线上和线下的研讨会。她渐渐感觉到，对这种疾病多一分了解，心里就会少一分恐惧。 

在初次治疗获得了部分缓解后，她的癌症毫无悬念地复发了。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赶上了一个癌症治疗研究高速发展、日新月异的时代。从1990年代出现的免疫调节剂（IMiD）、2000年代出现的蛋白酶体抑制剂，再到2010年代出现的单克隆抗体疗法，针对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的疗法正不断取得突破。琼斯每一次复发时，恰好都有新的疗法获批上市，而她每次都能非常幸运地从这些新药中获益，持续缓解的时间长达1-4年不等。 

在这场与病魔的赛跑中，新疗法就像新的代步工具，能让患者“搭上快车”，暂时跑得更远、争取更多喘息时间。“癌症研究的发展速度，总是比我的病情恶化的速度更快”，对此，她充满感激。 

这30年间，像琼斯一样从这些新疗法中获益的患者还有很多。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的统计显示，从1992年到2022年，美国骨髓瘤患者的死亡率逐年稳步下降，5年生存率已经提高到了61.1%。 

其实琼斯的每一次缓解，也要感谢她自己。她深知，目前多发性骨髓瘤还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治愈，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把治疗目标放在尽可能与癌症更好地共存上，时刻关注着多发性骨髓瘤治疗领域的新动向，以便为自己下一次复发时的用药选择早做打算。

比如这次能及时用上塔奎妥单抗，就源于她在2019年参加的一场科学会议。当时，这款新药还处于早期临床试验阶段，却因亮眼的表现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款“潜力股”新药，让多次复发的她看到希望 

她了解到，塔奎妥单抗是强生公司（Johnson & Johnson）旗下的一款双特异性抗体（以下简称“双抗”）。这类抗体能同时特异性结合两种不同的抗原或同一抗原上的两个不同表位。塔奎妥单抗可以作用于两个靶点：免疫系统中T细胞表面的CD3受体（让T细胞识别抗原、启动免疫反应的关键分子），以及多发性骨髓瘤细胞表面的G蛋白偶联受体家族C类第5组成员D（GPRC5D）。 

GPRC5D之所以被作为靶点之一，是因为它在多发性骨髓瘤细胞表面大量存在，但在其它免疫细胞（如正常B细胞、T细胞、自然杀伤细胞等）和外周血中其他类型的细胞上几乎不出现，因此靶向它的药物更可能精准打击癌细胞。 

这意味着，塔奎妥单抗就像“线人”一样，跟“警卫”（T细胞）和“坏人”（多发性骨髓瘤细胞）两头都熟，能把它们约到一个地方“碰面”，从而帮助T细胞完成“识别和抓捕行动”、摧毁癌细胞。 

实际上，自2020年以来，也就是塔奎妥单抗在研期间，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治疗领域已经有3类新兴疗法取得了快速进展，分别是靶向B细胞成熟抗原（BCMA）的抗体偶联药物（ADC）、双抗和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疗法，其中多款疗法获得了美国FDA的批准，并成为了这类患者的重要后线治疗选择。可惜的是，它们仍未能够实现多发性骨髓瘤的完全治愈，比如有的患者肿瘤细胞上的BCMA可能已丢失，从而导致患者对BCMA靶向疗法耐药，于是疾病再次复发。对于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患者而言，依旧迫切需要具有不同作用机制的新疗法，让后线的治疗选择不断拓宽。

基础研究表明，GPRC5D的表达并不依赖于BCMA。更可喜的是，科学家发现，在经过BCMA靶向治疗后复发的患者中，GPRC5D在浆细胞上的表达仍然保持稳定。也就是说，有些患者虽然对BCMA靶向疗法已经不再有应答，但新的GPRC5D靶向疗法仍可能对他们有效，就好比前一种代步工具磨损了、跑不动了，换上另一种还能“接着跑”。这也是琼斯从塔奎妥单抗刚进入临床试验就开始持续关注这款疗法的原因。 

惊艳四座的塔奎妥单抗获批上市，再次为她延续生命的奇迹 

这款新药果然没让她失望，在一系列临床研究中都取得了出色的结果。在2022年年底的美国血液学会（ASH）年会上，塔奎妥单抗的数据更是让一众与会者惊叹不已。

这项研究招募了288名此前已经接受过至少4线治疗的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其中超过70%的患者接受塔奎妥单抗治疗后获得了缓解，近40%的患者甚至实现了完全缓解（即肿瘤几乎完全消失）。这组数字与当时其它已获批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的双抗疗法不相上下，但让塔奎妥单抗从众多疗法中脱颖而出的还有一个关键原因。 

在这项临床试验中，部分参与者是对BCMA靶向治疗（CAR-T疗法和/或其他双抗疗法）没有应答或接受治疗后复发的患者，而塔奎妥单抗在这类患者中的总缓解率同样很高，达到了64.7%，有35.3%的患者实现了完全缓解，而且他们此后能保持持久缓解，缓解程度随时间推移而加深。这令很多临床医生兴奋不已——如果塔奎妥单抗上市，将有机会为很多处于特别后线治疗的患者增加再次缓解的可能性。

2023年8月，塔奎妥单抗先后在美国和欧盟获得了加速批准和有条件上市许可，用于治疗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成人患者。在中国，塔奎妥单抗也于今年2月获中国国家药监局（NMPA）批准上市。

从启动临床试验到获批上市，4年时间里，琼斯一直持续关注着塔奎妥单抗的动态，见证了它的“开花结果”。当她又对一款靶向BCMA的ADC疗法耐药复发后，2023年，她幸运地等到了塔奎妥单抗获批上市的消息，并第一时间与自己的肿瘤医生讨论了这款新疗法。医生也非常支持她的选择，并在当年10月让她顺利开始了新的治疗旅程。目前这款新药在她身上效果良好，没有引起任何不适。

血液肿瘤疗法的探索仍在继续，产业界携手为“治愈”而战

琼斯的治疗经历，就像“每次换乘都搭上了更快的高速列车”。而推动时代车轮滚滚向前的，是患者对好药新药的呼声，是人类对生命与科学的热爱。

这些年来，得益于产业界的携手共进，不止多发性骨髓瘤领域，整个血液肿瘤领域都取得了巨大进展，诞生了相当多的创新药物。

过去20多年中，美国FDA至少批准了86款血液肿瘤新疗法，其中有18款的适应症包含多发性骨髓瘤，涵盖小分子药物、抗体类药物、与肽类药物等多种药物类型。但临床上还有尚未满足的需求，为了达到更高的治疗目标，产业圈仍在持续探索。目前，在血液肿瘤领域还有超1500款在研新药正处于不同的临床研究阶段，其中小分子化学药物占三到四成左右；已进入临床3期试验阶段的药物中，有多款当下热门的寡核苷酸和多肽及相关化学偶联药物、PROTAC等小分子化学药物的身影，有望造福更多病患。

作为全球医药创新的赋能者，药明康德很高兴能助力合作伙伴，加速多款治疗包括多发性骨髓瘤在内的血液肿瘤的创新疗法问世，造福病患。长期以来，药明康德都在支持全球合作伙伴从药物研究（R）、开发（D）到商业化生产（M）各个阶段的需求，通过独特的一体化、端到端CRDMO模式，助力更多药物加速从实验室来到患者身边。 

以血液肿瘤的小分子药物为例，药明康德化学服务平台能支持各种化学药物的分子形式及类别，满足从药物发现到商业化生产各个阶段、各个规模的各种物料需求。药明康德生物学业务平台作为综合性的早期发现和转化生物学赋能平台，能为包括血液肿瘤在内的多个疾病领域的新药研发提供从早期发现到临床研究阶段的生物学解决方案。药明康德测试业务平台可为包括血液肿瘤在内多个疾病领域的药物提供全生命周期的一体化研发测试服务及全方位的临床研究服务，助力合作伙伴的药物成功申报IND、NDA以及通过核查上市。 

作为癌症治疗领域高速发展的见证者和亲历者，琼斯对投身其中的工作者们深怀感激。正是他们的不懈努力，才让她和其他患者一次又一次“跑赢病魔”，延续生命的奇迹。

时过境迁，如今71岁的琼斯每次照镜子时都暗自惊叹：曾经“谈癌色变”的自己，竟已经与这种“绝症”共存了超过20年。她还有了新的身份——在一家非营利性的血液癌症基金会担任骨髓瘤健康指导师，希望把自己多年的治疗经验和希望传递给更多患者。 

当被问到还有什么愿望时，琼斯坚定地表示：“我希望有一天，这种恶性疾病能够被彻底治愈。” 

随着医学的不断进步，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一天终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