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普尔全球市场情报公司（S&P Global Market Intelligence）的数据显示，2023年申请破产的生物技术公司数量超过了2010年以来的任何一年，凸显了这是一个以裁员、公司倒闭和管线重整为特征的残酷年份。

2023年有18 家公司申请破产保护，创下近十年新高，且远远超过了其他所有年份，而2022年只有8家公司申请破产保护。

根据标准普尔（S&P）的数据，大健康行业作为一个整体，在2023年各行业的破产申请中首次排名第三，仅次于工业和消费品行业。

“管线失利”，是2023年生物技术公司破产的主要原因

2023年伊始，基因细胞疗法明星公司Sorrento Therapeutics在与亿万富翁Patrick Soon-Shiong及其免疫疗法生物技术公司NantCell的专利官司中申请破产保护。该公司负债2.35亿美元，已经没有选择余地。Sorrento Therapeutics一直在开发一种仿制药，与BMS的Abraxane竞争，而Abraxane正是Soon-Shiong发明并出售给新基的（被BMS收购）。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一份文件显示，截至2023年11月，Sorrento Therapeutics在关闭过程的最后一步裁掉了首席财务官。

对Infinity Pharmaceuticals而言，与MEI Pharma的合并失败是压垮骆驼的一根稻草。这家专注于癌症研究的生物技术公司于9月29日申请破产保护，在此之前，该公司于7月份裁员75%。Infinity公司一直在寻求一项战略交易，以继续进行eganelisib的试验，该药是一项中期资产，正在对包括尿道癌和实体瘤在内的多种适应症进行评估。MEI Pharma似乎能拯救Infinity，但MEI股东以51%的反对票否决了这项交易。

OncoSec Medical公司于6月份提交了申请，但在白细胞介素12编码质粒与默沙东的Keytruda联合用药的关键性试验未能达到客观反应率的成功标准后，该公司被迫终止了该试验。这项名为TAVO-EP的2b期试验在接受抗PD-1检查点抑制剂治疗后病情进展的不可切除或转移性黑色素瘤患者中进行了测试。公司在拖欠了一笔200万美元的贷款后申请破产。

2024年，破产潮或将延续至中国Biotech

就生物技术公司破产而言，新年伊始就一片惨淡。仅在2024年的头几天，就有多个创新Biotech宣布破产包括Humanigen、Athersys等，而其中首次出现中国Biotech身影。

Humanigen是一家专注于单克隆抗体的生物技术公司，自去年夏天以来，该公司一直在考虑破产，因为潜在的反向并购谈判失败了。去年3月，该公司的抗人类GM-CSF mAb在 2022年未能改善COVID-19住院病人的治疗效果，公司也因此濒临破产，银行存款仅剩310万美元。

在细胞基因疗法公司Athersys遭遇一系列临床挫折后，该公司的命运也已昭然若揭。最终，缺血性中风细胞疗法的第三阶段数据令人失望，促使这家生物技术公司出售所有资产，并于1月5日申请破产。

2月13日，中国Biotech联拓生物官网通告，公司董事会已完成对公司的全面战略审查，并决定开始关闭业务，随后将出售剩余管线资产、裁员，并且从纳斯达克退市。

此前1月23日，博际生物医药科技（杭州）有限公司破产清算的消息引发市场关注。博际生物曾手握全球首个肿瘤靶向性IL-15融合蛋白产品，且已获批临床；公司在研的产品有7款，其中多数是双抗产品。而天眼查显示，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人民法院根据博际生物的申请，于2024年1月8日裁定受理该公司破产清算一案。

从2023年底的“卖身”到2024年“破产”，在经历了资本市场遇冷，创新投入受阻后的中国Biotech或将在2024年迎来更大挑战。

这或许只是开始且将不断加速，一些技术不领先、新药开发进度慢或者没有价值的企业，在这一波调整中更容易被洗牌出局。

然而，当前行业调整也可视为回归理性的过程。过去几年，受资本驱动，企业大规模拓展研发管线，但这些管线产品未必真正具备创新性和临床需求性。生物医药行业本属高风险领域，企业为迎合资本需求，将资金投入诸多不适当之处，导致的不仅是资金浪费，还包括医疗资源和临床前研究资本的错配。

整体来看，除了融资、IPO上市，BD作为另一种退出方式越来成为资金来源的“主流”渠道。对于Biotech而言，活下去就是自己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