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日，诺华（Novartis）公布了其2022年第四季度及全年业绩。根据财报，诺华2022年全年产品营收505.45亿美元，同比增长4%。净利润69.55亿美元，同比下滑71%。研发投入99.96亿美元，占总营收的19.8%。针对净利润大幅下滑，诺华给出的解释为产品撤资收益减少、减值增加以及重组成本增加。

事实上，近年来，诺华一直在"瘦身"。过去一年，诺华裁员4000人，其仿制药部门Sandoz被剥离的计划也一直在推进中。那么诺华为何做出如此选择？其未来表现又将如何？我们从财报中可窥一二。

目前，诺华全球业务包括创新药（Innovative Medicines）和仿制药（Sandoz）两大类。2022年，品牌创新药收入413亿美元，同比增长4%。Sandoz收入92.49亿美元，同比增长4%。从营收数据上看，诺华已从2021年的低迷状态开始回升到正常水平。不过这里面也有隐忧，下面我们具体分析。

CAR-T疗法Kymriah销售疲软，疗效难敌后来者

Kymriah是诺华和宾夕法尼亚大学联合研发的一款靶向CD19的CAR-T（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疗法，其原理是通过获取患者自身T细胞，对其进行改造和加工使其具有识别和杀死癌细胞的能力，然后再将加工好的T细胞静脉回输到病人体内来治疗癌症。

2017年8月，Kymriah成为首个被FDA批准的细胞疗法，用于治疗25岁以下、患有B细胞前体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ALL）的难治性或二次以上的复发患者。上市第二年，诺华将其适应症拓展至复发或难治性大B细胞淋巴瘤（LBCL）的成年患者，包括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DLBCL）、高度B细胞淋巴瘤和滤泡性淋巴瘤（FL）引起的DLBCL，这些患者经历过2种或更多的系统治疗。

今年是Kymriah上市的第六年，已经出现了销售疲软现象。2022年，Kymriah的销售额为5.36亿美元，同比下降9%。出现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在于Kymriah的疗效不够抗打，导致市场需求减少。

目前，除了Kymriah外，还有两款CAR-T疗法获批用于DLBCL的治疗，分别是吉利德的Yescarta和BMS的Breyanzi。在疗效方面，Kymriah的客观缓解率（ORR：52%）和完全缓解率（CR：40%）显著低于Yescarta（ORR：72%；CR：51%）和Breyanzi（ORR：73%；CR：54%）。由于疗效不够出色，Kymriah在激烈的竞争中，市场份额逐步被竞争对手蚕食。

数款产品营收超十亿美元，但尚未出现"超级重磅药物"

2022年，诺华有多款产品营收超十亿美元。具体来看，在心血管领域，诺华的主要产品Entresto（沙库巴曲缬沙坦钠），销售额为46.44亿美元，同比增长37%。Entresto于2015年获FDA批准上市，用于心衰治疗。同时也是心衰领域20年来的重大突破。目前Entresto在中国也已获批用于治疗心衰，并且纳入了2020国家医保目录。2021年6月，Entresto在中国批准了新适应症，用于原发性高血压的治疗，中国是第一个批准Entresto治疗高血压适应症的国家。未来随着Entresto适应症的渗透，销售额有望进一步提升。

在免疫领域，Cosentyx、Xolair、Ilaris三款主要产品销售额分别为47.88亿美元、13.65亿美元和11.33亿美元，同比增长分别为5%、6%、15%。其中Cosentyx作为首个新一代银屑病治疗药物，自2015年获FDA批准上市以来，销量一直可观。2022年虽然销售收入47.88亿美元，但同比增长仅5%，且2022第四季度销售额下滑了9%。

在神经科学领域，Kesimpta是一款精确剂量和给药的B细胞疗法，于2020年8月获FDA批准上市，用于治疗成人复发型多发性硬化（RMS），包括临床孤立综合征、复发-缓解型疾病和活动性继发进展型疾病。另外Kesimpta是首 个可通过Sensoready自动注射笔每月在家自行注射的B细胞疗法。目前其也获批治疗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得益于适应症的扩展、突出的疗效和可自行在家给药的便利，Kesimpta 2022年销售额为10.92亿美元，同比增长200%，体现出强劲的增长动力。

在实体瘤领域，Tafinlar + Mekinist 组合和Kisqali年销售额分别为17.7亿美元和12.31亿美元，均超10亿美元；在血液病领域，Promacta/Revolade、Tasigna和Jakavi年销售额超10亿美元，但增长仅为个位数，甚至出现了负增长。

在罕见病领域，一度被称为全球最贵药物的脊髓性肌萎缩症（SMA）基因疗法Zolgensma 2022年销售额为13.7亿美元，增长5%，但是或许受到两名儿童患者在用药期间死亡的消息影响，Zolgensma Q4销售额下降5%。

虽然诺华有多款产品收入超10亿美元，但距离成为"超级重磅药物"（ 年销售额超过50亿美元）还有一段距离。

未来继续"瘦身"，诺华将成为一家100%的创新药公司

在财报发布后的电话会议上，诺华首席执行官 Vas Narasimhan强调，诺华正在成为一家100%的创新药公司，接下来将会简化组织模型，简化管道，并退出一些非核心领域，将"火力"集中在心血管、免疫学、神经科学、实体瘤以及血液学5大核心领域上。在小分子和生物制品之外，利用RNA、放射性配体、细胞和基因疗法平台开发创新疗法。

可见，未来"瘦身"和创新将成为诺华的常态。事实上，近几年来，诺华一直在精简业务管线。2019年，爱尔康从诺华分拆出来，单独上市；2021年，诺华出售了所持的罗氏全部股份，获得的利润用来研发投入和其他投资；2022年6月，诺华公布了裁员方案，计划在3年内裁撤8千人；2022年8月，诺华宣布，计划100%剥离其仿制药部门Sandoz，使其成为一家新上市的独立运营公司，预计于2023年下半年完成拆分进程。

在瘦身的同时，诺华重点聚焦创新药的研发。在2023年，多个临床项目有望递交上市申请。包括Iptacopan治疗阵发性睡眠性血红蛋白尿症（PNH）的新药上市申请，以及替雷利珠单抗一线胃癌、一线食管鳞癌、一线肝癌、一线鼻咽癌4项上市申请等。

Iptacopan是由诺华研发的一款潜在FIC的口服选择性补体因子B（FB）抑制剂。其通过作用于C5末端通路的上游，同时控制血管内溶血和血管外溶血，有望弥补抗C5抗体的不足。去年12月，iptacopan在治疗PNH患者的两项III期临床试验中达到主要终点。诺华表示，iptacopan具有变革多种补体驱动疾病治疗模式的潜力。Iptacopan预计将在今年上半年递交新药申请（NDA）。

目前，尽管诺华推出的药物数量众多，但相比其它制药巨头，诺华创新药管线严重缺乏爆品，尚未产生年销售额超过50亿美元的超级重磅药物，超过20亿美元的产品也寥寥无几。这或许也是诺华"瘦身"聚焦创新的原因之一。诺华的决策告诉我们，与其兼顾不到"大而全"，转身做"小而美"也是一种选择。诺华"瘦身"后，未来业绩能否重返预期，尚需时间来沉淀。

主要参考资料：https://www.novartis.com/sites/novartis_com/files/q4-2022-media-release-en.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