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众议院监督和改革委员会和能源与商业委员会在对 FDA 关于渤健（Biogen）的阿尔茨海默药 Aduhelm 的监管审评和批准程序以及渤健对 Aduhelm 的定价进行了为期 18 个月的调查，整理了超过 50 万页来自 FDA 和渤健的文件后发布了一份 46 页的工作人员报告。

报告中充满了首次披露的新鲜细节，讲述了生物技术公司渤健如何与本应对其进行监管的联邦机构进行密谋，以及渤健如何决定为 Aduhelm 定价的。

监督和改革委员会主席 Carolyn Maloney 表示，“FDA 和制药公司必须遵守既定程序并以赢得公众信任所需的透明度行事，这一点至关重要。我希望这些发现能敲响警钟，提醒 FDA 改革其做法，并呼吁国会同事采取行动，继续监督制药行业，以确保他们不会将利益置于患者至上。”

能源与商业委员会主席 Frank Pallone 表示，“这份报告记录了 FDA 作出对 Aduhelm 有争议的加速批准决定之前的非典型 FDA 审评程序和企业的贪婪。虽然我们都支持寻找新的治疗方法来解决阿尔茨海默病等破坏性疾病，但我们必须确保权宜之计不会优先于确保 FDA 的独立性和科学严谨性的方案。FDA 必须继续采取纠正措施以重新赢得美国人民的信任，渤健和其他制药商也必须从本报告中概述的问题中吸取教训，并实施我们的建议，将患者的福祉置于利润之上。”

报告详细介绍了在 2020 年 11 月之前，FDA 和渤健如何准备并向 FDA 的咨询专家委员会提交了一份关于 Aduhelm 的联合简报文件。专家会上，在 FDA 和渤健发言之后，没有任何一个委员会成员投票赞成对 Aduhelm 的正式批准。专家会结束之后，非营利消费者倡导组织公共公民（Public Citizen）致函 FDA 对于监管机构与渤健之间所谓的密切合作表示担忧。作为回应，FDA 对于 2020 年 11 月专家会之前 FDA 与渤健之间的互动进行了内部审查。此前未发布的 FDA 内部审查于 2021 年 5 月完成，与委员会的报告一起发布。

尽管专家会并不推荐批准，且专家们对药物临床数据不一致提出了内部担忧，但 FDA 于 2021 年 6 月 7 日基于 Aduhelm 对临床替代终点的影响加速批准了 Aduhelm。该药获得批准后，FDA 专家会的几名专家公开辞任以示抗议。批准当月晚些时候，国会两个委员会宣布启动对 FDA 加速批准 Aduhelm 决定的调查。

委员会的调查报告所揭示的重点内容如下：

FDA 与渤健的互动是非典型的，并且未遵守 FDA 自己的文件方案。委员会获得的文件显示，从 2019 年 7 月开始的 12 个月内，FDA 工作人员和渤健至少进行了 115 次会议、电话和实质性电子邮件交流。尽管 FDA 指南指出应记录 FDA 工作人员与药物申办人之间的实质性互动，但 FDA 证实，在此期间 FDA 工作人员与渤健之间的会议总数未知，因为 FDa 缺乏非正式会议和 FDA 工作人员与渤健之间的其它互动的“清晰记录”。委员会的调查发现，工作组下面的小组与渤健之间还有 66 通电话和实质性电子邮件往来未被记录下来。

FDA 和渤健不恰当地合作为重要的专家咨询委员会编写了一份联合简报文件。委员会获得的证据表明，在 2020 年 11 月 6 日外周和中枢神经系统药物咨询专家委员会会议召开之前，FDA 和渤健的工作人员密切合作了几个月，以准备联合简报文件供专家会审查。文件显示，使用一份联合简报文件，渤健可以提前了解 FDA 的回应，并获得在起草自己公司部分的内容时的直接指导，包括由 FDA 起草的部分，随后被纳入文件的渤健部分。此外，简报文件没有充分代表不同的观点，FDA 自己的内部审查得出结论认为，鉴于 FDA 办公室之间的重大分歧，“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联合简报文件不是一种合适的方法。”

FDA 在转向对 Aduhelm 使用加速审批路径时大幅缩短时间表。委员会获得文件和信息显示，FDA 在对 Aduhelm 使用大多数药物所用的传统批准路径下考虑了 9 个月，然后在三周的审评期后突然改变路线并迅速在加速审批路径下批准。

FDA 批准并且渤健接受了广泛的标签适应症，尽管缺乏关于阿尔茨海默病所有阶段的临床数据且渤健持保留意见。 委员会获得的材料表明，尽管缺乏轻度认知障碍和轻度阿尔茨海默病以外疾病阶段的临床数据，但 FDA 推荐并批准了广泛的标签适应症。内部文件显示，渤健公司接受了 Aduhelm 的这一广泛适应症声明，尽管 FDA 内部对临床试验之外的疾病阶段的患者缺乏临床获益的证据以及未知的安全性持保留意见。

渤健最初为 Aduhelm 设定了一个不合理的高价，每年 56,000 美元，创下了公司的“历史”，这对患者和联邦医保计划产生了影响。 委员会获得的文件显示，渤健将 Aduhelm 视为前所未有的财务机会，估计每年可能达到 180 亿美元的峰值收入，并制定了激进的上市和营销计划，以在整个药物生命周期中实现收入最大化。2020 年 9 月渤健向董事会提交的一份报告称，“我们的雄心是创造历史”和“将 ADUHELM 打造成有史以来最顶级的药物之一。”渤健收到了第三方顾问的报告，报告为 Aduhelm 的定价提供了战略指导，认为每年高于 4 万美元的价格将使收入最大化，而每年低于 4 万美元的价格将限制支付方和医生对价格的抵制。

渤健预计到 Aduhelm 将成为医保的负担，并且对患者来说成本高昂。公司内部文件显示，渤健意识到 Aduhelm 高价的财务负担将主要落在政府医保身上。渤健估计该药将在一年内花费医保 120 亿美元，占联邦医保 2018 年 B 部分预算的 36%。文件还显示，渤健从早期的定价模型中了解到，一些联邦医保患者难以负担得起 Aduhelm。

渤健计划斥资数十亿美元推销 Aduhelm，尽管这会对患者和医疗保健系统产生财务影响。公司内部文件显示，渤健公司计划开展激进的外展和营销活动来推出 Aduhelm，重点是直接推销给医疗提供者、患者、患者权益团体、支付方，甚至政策制定者。在一些长期计划中，渤健预计从 2020 年到 2024 年，Aduhelm 的销售和营销支出将超过 33 亿美元，超过渤健从 2007 年到 2021 年 6 月批准为止 Aduhelm 药物总开发成本支出的两倍半。

根据调查结果，委员会的报告向 FDA 提出了几项建议，旨在帮助恢复美国人民对 FDA 的流程以及药物安全性和有效性保证的信任。该报告还建议渤健和其他药物赞助商在未来采取行动，以履行对依赖其治疗的患者和家庭的责任。

作者：识林-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