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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柳叶刀》发表重要研究，报道了对金银潭医院出院新冠患者的长期随访结果。研究发现，在发病6个月后，有76%的患者仍有至少一种症状持续。最常见的症状为 疲劳、肌肉无力，睡眠困难、焦虑抑郁也影响了相当一部分康复者。部分患者中，也观察到了 不同器官的长期损伤。研究也为康复者 抗体的持久性提供了信息。 

中日友好医院 曹彬教授、金银潭医院 张定宇博士和中国医学科学院病原生物学研究所 王健伟教授为论文共同通讯作者。 

研究团队在论文中介绍，“评估COVID-19康复出院成年患者的健康结局， 这是目前规模最大、随访时间最长的队列研究。” 

截图来源：The Lancet 

研究团队对2020年1月7日-2020年5月29日期间从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出院的2469例新冠患者进行了持续追踪。因精神障碍、痴呆症、再次入院、因其他疾病难以自由活动、或拒绝或难以联系，共736例康复者未纳入分析。 最终纳入研究1733例患者，中位年龄为57岁，男性占52%，中位住院时间为14天。随访研究于2020年6月16日-2020年9月3日进行， 距离这些患者发病后的中位随访时间为186天。 

统计发现，最常见的长期症状是 疲劳或肌肉无力，影响了63%的康复者；26%康复者有睡眠困难，23%的康复者处于焦虑或抑郁状态。随访中，有76%的患者报告了至少有一种长期持续症状。 

作为新冠病毒的主要攻击部位之一，康复者的肺功能也受到了长期影响。在390名接受额外检查的患者中，有349名完成了肺功能检查。 住院期间病情更严重的患者，随访期间更多检查出肺功能受损和胸部影像学检查异常。

根据症状7分量表， 5-6分（需要高流量鼻插管吸氧、无创通气或呼吸机）的患者，有56%经历弥散功能障碍——这意味着从肺部输送到血流的氧气减少。对于4分（需要补充氧气）患者和3分（无需补充氧气）患者，这一比例分别为29%和22%。 

病情更严重的患者在6分钟步行测试中的表现也更差，在5-6分、4分和3分患者中，低于正常下限的比例分别为29%，22%和24%。

还有一些患者在出院后出现了 肾功能损伤。在住院期间肾功能正常的822名患者中， 有13%（107名）在随访检查中发现肾功能降低，肾小球滤过率（eGFR）＜90 ml/min/1.73 m2 。此外，还有58例康复者被 新诊断为糖尿病，也有个别患者发生了 静脉血栓栓塞性疾病（包括心血管和脑血管事件）。 

在调整多个变量后，多个指标数据提示 重症患者是长期康复干预的重要目标人群。

• 5-6分患者出现 肺部弥散功能障碍 的风险是3分患者4.6倍。
• 5-6分患者出现 焦虑或抑郁的 风险是3分患者1.77倍。
• 5-6分患者出现 疲劳或肌肉无力 的风险是3分患者的2.69倍。

免疫保护的持久性也是重要的关注问题。有94例在急性感染期接受过抗体水平检测的患者再次接受了随访检测。结果显示， 随访期中和抗体的血清阳性率（96.2%vs 58.5%）和滴度中位值（19.0 vs 10.0）都显著低于急性期。

具体来看，在康复期，针对新冠病毒S蛋白、N蛋白、受体结合域（RBD）的多种抗体（IgM、IgA、IgG）的血清阳性率（下图A）都有所降低，相应抗体滴度（下图B-D）、中和抗体滴度（下图E）也都逐渐下降。

▲感染急性期（蓝色）和随访期（红色），新冠血清阳性率和抗体滴度的变化。（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不过，超过90%的康复者在半年后都能检出所有三种IgG抗体，也观察到了IgG针对新冠病毒S蛋白、N蛋白和RBD的特异性反应。

研究团队指出， 中和抗体的下降仍然引起了对新冠病毒重复感染的担忧。对于再次出现COVID-19相关症状的患者，应当监测再次感染的风险。 

《科学》深度：已确认至少24例！新冠二次感染，我们现在了解多少？ 

“ COVID-19仍是一种全新的疾病，我们才刚刚开始了解它对患者的长期影响。”中日友好医院曹彬教授表示，“我们的分析 强调了出院后管理的必要性，这对于曾经的重症患者尤为重要。” 

在同期发表的评论文章中，意大利马里奥·内格里药理研究所（Istituto di Ricerche Farmacologiche Mario Negri IRCCS）的三位专家指出，目前关于COVID-19长期健康影响的研究很少，这项研究非常及时且有重要意义。

同时，研究团队和评论文章也都提出了 需要进一步研究COVID-19对人体全面影响。比如，尽管大量患者，但并未覆盖在方舱医院接受治疗的轻症患者，同时只有4%患者进入ICU，而此前有研究提示ICU患者在出院后可能还会面临更严重的身心障碍；此外，这项研究中获得抗体检测结果的康复者数量也有限。 在更广泛人群开展更长期的随访研究，有助于更好揭示COVID-19的全貌。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Read more”，即可阅读论文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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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Chaolin Huang, et al., (2021). 6-month consequences of COVID-19 in patients discharged from hospital: a cohort study. The Lancet, DOI: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0)32656-8

[2] Monica Cortinovis, Norberto Perico, Giuseppe Remuzzi. (2021). Long-term follow-up of recovered patients with COVID-19. The Lancet, DOI: https://doi.org/10.1016/S0140-6736(21)00039-8

[2]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1-01-patients-hospitalised-covid-symptom-months.html. Retrieved January 11, 2020, from https://medicalxpress.com/news/2021-01-patients-hospitalised-covid-symptom-months.html

注：本文旨在介绍医药健康研究进展，不是治疗方案推荐。如需获得治疗方案指导，请前往正规医院就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