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多个国家和地区相继启动大规模新冠疫苗接种项目之际，一个人们关心的问题就是新冠疫苗的保护效力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影响疫苗保护能力的因素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新冠病毒通过积累基因突变，逃避免疫系统保护能力的速度，这也是近日人们关注在英国发现的新冠病毒新突变体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因素是疫苗激发的免疫反应的持久性。目前的3期临床试验尚没有时间积累到足够的长期数据来解答这个问题。

不过，受到新冠病毒感染的患者是否会再次感染也能够为免疫反应的持久性提供线索。自从新冠疫情爆发以来，我们已经听到过再次感染的零星报道，但是对再次感染的系统性研究仍然不多。近日，《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上发表的一项研究通过对超过12000名在英国工作的医护人员的随访，发现体内出现针对新冠病毒刺突蛋白（spike protein）和核衣壳蛋白（nucleocapsid）的抗体的患者在随后6个月内再次被新冠病毒感染的风险大幅度降低。对于担心疫苗保护能力持久性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在这项研究中，英国牛津大学医院在4家医院中工作的医护人员中进行了一项前瞻性随访试验。从今年4月23日开始，这些医护人员每隔两周接受一次鼻咽拭子核酸检测，每隔两个月接受一次血清学检测，发表在NEJM的研究报告了随访截至11月30日时的数据。

试验结果显示，总计12541名人员接受了基线的抗刺突蛋白抗体检测，其中11364（90.6%）人为血清型阴性，1177人（9.4%）为血清型阳性，另外有88人在研究过程中出现血清型转化。在随后的随访过程中，血清型为阴性的11364名医护人员中，223人核酸检测出现阳性，其中100人表现出症状，而123人没有表现出症状。在血清型为阳性的1265名医护人员中，只有2人核酸检测出现阳性，他们均未显示出任何症状。

根据这些数据，研究人员计算出抗刺突蛋白血清型为阴性的医护人员出现核酸检测阳性的风险指数为1.09（1.09 per 10000 days at risk），血清型为阳性组这一数值为0.13。由于新冠疫情在英国的流行程度在研究的时间段里也有变化， 所以从4月到11月，每个月发现的核酸检测阳性人数也不一样。不过血清型为阳性的医护人员中出现的核酸检测阳性比例均显著少于血清型阴性组。

从今年4月到11月观察到的新冠病毒核酸检测阳性数据

（红线为血清型阴性组，蓝线为血清型阳性组，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研究人员同时用抗新冠病毒核衣壳蛋白抗体作为生物标志物对医护人员进行了划分，结果与使用抗刺突蛋白进行分类获得的结果非常相似。

进一步分析显示，核酸检测阳性的发生率与抗刺突蛋白抗体和抗核衣壳蛋白抗体的滴度成反相关关系（p<0.001），即使抗体滴度水平处于血清型阳性的标准以下，这一反相关关系仍然存在。

核酸检测阳性发生率与抗体滴度的关系曲线

（左图，抗刺突蛋白抗体；右图，抗核衣壳蛋白抗体，垂直虚线标志血清型阳性标准。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研究人员在讨论环节中指出，在这项研究中，抗刺突蛋白抗体的存在显著降低了随后31周内新冠核酸检测阳性的风险。这意味着先前新冠病毒感染产生的免疫反应对大多数人来说至少能提供长达6个月的保护能力。

研究人员也指出这一研究的一些缺陷，由于在血清型阳性的医护人员中出现的病例数目太少，他们还无法判断这些患者再次感染是由于什么原因。同时这一研究也缺乏测序数据来证明再次感染的病毒基因组序列与第一次感染的病毒序列之间有多大差别。31周的随访时间仍然相对短暂。目前随访仍然在进行中，研究人员将使用更多生物标志物来监控对新冠病毒的体液和细胞免疫反应，进一步了解免疫反应的强度和持久时间，以及它们与防护再次感染以及严重COVID-19之间的关系。

注：本文旨在介绍医药健康研究，不是治疗方案推荐。如需获得治疗方案指导，请前往正规医院就诊。

参考资料：

[1] Lumley et al. (2020) Antibody Status and Incidence of SARS-CoV-2 Infection in Health Care Workers. 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s, DOI: 10.1056/NEJMoa20345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