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2018 这个冬天，流感似乎来得格外凶猛。近几天，一篇微信长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引起了许多人的深思。作者将自己的岳父从感染流感到去世 29 天的经历记录下来，从门诊到 ICU，从发烧、吸氧、上呼吸机、插管、到人工肺，曲折的治疗经历让人唏嘘感慨。

医疗技术手段已经如此成熟的今天，我们对于流感依然觉得无力。

在美国，流感近年来也造成了广泛的影响。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 (CDC) 的数据，2010 年以来，美国每年有 920 万到 3,560 万人患病，14 万到 71 万人入院，有 12,000 至 56,000 人死亡。

流感病毒如此强悍，那么，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世界卫生组织表示，针对流感，接种疫苗仍然是最有效最经济的办法。但是，流感病毒是非常狡猾的，每一年的流感都会有新的病毒亚型出现。疫苗在年初通过病毒毒株的混合物预测进行制定，以备对抗在明年秋季和冬季流行的病毒。由于流感病毒经常变异，根据菌株的选择情况，在流感季节，效果会有很大的差异。

图片来源：Scientific American

大多数流感疫苗的工作原理是让我们接触病毒的非传染性成分——病毒抗原——从而引发免疫反应。据 Foxnews 报道，今年流感季，流感疫苗的表现有些差强人意（也许只有大概 30% 的有效性），部分原因是大多数疾病都是由一种叫做 H3N2 的强毒株引起的，而流感疫苗对此通常不是很有效。

为什么会造成流感疫苗不能够有效防护呢？

流感疫苗相对无效的原因之一是，大多数疫苗都是由发酵的鸡蛋制成的，我们已经知道，这种生产方法可以降低某些特定类型流感病毒株的药效，尤其是 H3N2。

此外，目前市面上的流感疫苗只能对某一种或某几种类型的病毒起到预防作用，对于应对新亚型的出现，仍然处于被动的状态。因此，科学家们迫切希望能够研发出通用流感疫苗，能够对所有季节性流感起到有效的预防，做到万无一失。

什么是所谓的通用流感疫苗呢？

之所以能够做到“通用”，就是能够靶向流感病毒保守区域的疫苗，它可以覆盖不同的病毒亚型，即使在病毒快速突变的情况下，也依然能够提供足够的保护。一种通用的疫苗有可能为我们提供长期的流感预防。

目前正在采取几种不同的方法研发通用疫苗，但仍存在重大挑战。一部分的困难是流感病毒最能产生免疫反应的部分——呈递在病毒表面的蛋白质，在不断的变化和迁移，这就是为什么疫苗需要不断更新。这与其他病毒性疾病的疫苗形成了鲜明对比，比如麻疹和腮腺炎，它们会具有持久的免疫力。

有一部分流感病毒是稳定的，但没有产生强烈的免疫反应。因此，为了有效地使用疫苗，研究人员需要找到一种方法，使其在注射后充分刺激免疫系统。通常来说，往往需要添加佐剂来加强免疫反应。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在最近的《科学》杂志上报道称，他们可能创造了流感疫苗的“金发女孩”（Goldilocks）——这是一种能在不让感染动物生病的情况下引发非常强烈的免疫反应的疫苗。与目前的流感疫苗不同的是，新版本的流感疫苗也会引起 T 细胞的强烈反应。这个进展是很重要的，因为一个 T 细胞反应可能会带来长期的保护，相比于当前的接种，它更能抵御各种流感病毒（因为 T 细胞会寻找不同的流感病毒的特点而抗体将主要集中在一个特定的形状应变）。

新疫苗成功激活 T 细胞的免疫响应，为什么能够取得这样的进展呢？

常规的流感疫苗采用的是灭活病毒，虽然能够刺激抗体产生，但是却没有引发 T 细胞的免疫反应。而此次，科学家们通过基因工程技术制作的是减毒的活疫苗。在进行动物测试时，这种方法能够激发抗体反应和 T 细胞的免疫介导。抗体和细胞免疫的双重反应是有希望的，因为 T 细胞介导的免疫是持久的。

如果通用流感疫苗能够研发成功，无疑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虽然，科学家们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目前，通用流感疫苗还需要更多的研究力量和资源投入，但是，对于相对身体素质较弱的老年人来说，这样的疫苗是非常有意义的，老人和儿童都应该是着重保护的对象人群。但是，注射的力度究竟有多大，以及是否需要额外注射，都需要更多的研究。目前有一种针对 65 岁以上人群的流感疫苗，它的抗原含量是普通流感疫苗的 4 倍，其中含有佐剂，但它们只是略微提高了疫苗的效力。

开发一种通用疫苗非常具有挑战性，但它带来的益处更大，值得更多的支持。这一可怕的流感季节应该是一个警钟：我们需要更积极地开发预防感染的流感疫苗，就像我们为许多儿童病毒性疾病所做的那样。

参考资料：

[1] Physician: We need a universal fluvaccine -- No more excuses

[2] UGA professor seeks universal fluvaccine

[3] Can You Get the Flu Twice in 1 Season?

[4] Scientists Move Closer to a UniversalFlu Vaccine